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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Leo】旧好(二十)

继续走剧情w

*凌不疑×容齐。权势滔天将军×心思深重帝王。

*重生,古风,强强。

*依托星汉灿烂原作背景,但为了剧情推进,修改与调整了部分设定。所以请不必用原作的细节套用本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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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


林深茂密,有夜枭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。路边刨出不大不小的土坑,生了火,几个衙役与徐岷坐在一处,有的从包内拿出干粮,有的解下酒囊,有的捉了只兔子、正削下兔腿、架在柴火上,等待兔肉烤熟。


火光映衬在众人脸上,暖烘烘的,将夜间的寒意驱散。其中一个衙役朝远处望了一眼,又指了指火上的肉,问徐岷道:“徐大人,可要请五殿下前来一同享用?”


虽说皇子车辇与发配行伍一道同行,彼此之间却仍有间距。所谓天家仪仗前呼后拥,发配行伍位卑,行于前,天家车辇尊贵,行于后。也只有到了驿站、或是夜间临靠路边休憩时,两方人马的间距才会缩短片刻。


如今停靠暂歇,也不见五殿下出马车,衙役有心想要恭维奉承贵人,皇子的护卫却严严实实地护着车辇,让人不敢上前。徐岷草根出身,没什么架子,衙役们与他相处愉快,遂才有了如此一问。


闻言,徐岷面色古怪一瞬,干咳一声,拍了拍那衙役的肩,道:“……五殿下可不缺这点吃食。”


他想了想,又扭曲且纠结地笑了笑,低声提点:“五殿下好洁,睡前必定要洗漱,小兄弟若是想巴结,不若趁现在热些水备着,一会儿交予护卫送过去。”


王公权贵确实比寻常百姓要爱干净些。衙役不作他想,眉开眼笑地应了声,将手中兔腿递与徐岷,“小的受教了!——大人请用,请用!”


徐岷将其接过,咬了一口。肉质鲜美、唇齿留香。与此同时,于心中叹了口气,想,当世虽然不禁男风,但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……若是被人发觉了,流言蜚语,恐怕又得掀起风浪……自己还得替这二位遮掩一二。


唉声叹气了片刻,徐岷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,这二人一个赛一个的精明,哪里会陷入险境。念及此处,他也不那么担心了,美滋滋地想着,将来要是好事成了,这不得让自己坐主桌?要是再能沾五殿下的光,听凌将军喊一声“徐大哥”……嘿嘿,当真是死也值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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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,徐岷的担忧是多余的。


容齐与凌不疑二人都不是感情外露的性子,那一夜于马车上胡来,也不过是二人首次交心、情难自禁而已。随后的路途中,除了比以往相处时要更显放松之外,言行有度,也未曾再做过什么出格的事。


这无疑让徐岷松了一口气。


路途遥远,路旁的景物随着行进的车马,也渐渐有了变化。待到绕过贺兰山,原本嫩得能掐出水儿的高丛草叶与抽了芽的柳树无影无踪,宽阔无边的荒漠上遍地是稀稀落落的枯草与岩石,风一吹,便会呼啸扬起一片沙尘,像昏黄的纱帐似的,从地表卷过。


容齐将车帘掀起一角,新奇地瞧了几眼,无奈烟尘扰人,又不得不将其放下,慨叹道:“荒漠孤烟,当真是景色奇特。”


对外界的景色凌不疑早已看惯,听闻容齐的话,顺着回道:“沙河落日,虽然广阔,对商旅过客来说却难熬得很。正午酷热,晚间寒凉,若是沙尘呛到口中,还得受不小的罪。”


容齐点了点头,思忖一瞬,复又吩咐车旁的侍卫,“去问问前面开路的行伍何时到丰州,衙役们若有水囊空了,可以来后面的辎重取用。发配的那些罪人多半也都是有身份的,不必苛待,也无须让他们在路中丢了命去。”


侍卫领命,策马加快了步伐,往前方的行伍奔去。



旁人听闻容齐这番吩咐,或许会觉得这位殿下心善,厚待下属。只是凌不疑知晓,容齐多半还是为了聚拢人心。——丰州毕竟天高路远,一路上必然要各个行伍帮衬,也要发配的罪人们配合。细枝末节可以成为一路顺风的垫脚石,也可以成为酿成大祸的引线。


容齐这番举措并不如何出乎凌不疑的意料,只是因着此事,他反倒意识到了另一件事。


凌不疑问道:“太子没有被废?”


宫乱之后,凌不疑便被拘在了廷尉的牢房内等待处置。皇子之间的势力变幻、朝臣之间的职位更迭他也尽数不知。


容齐点了点头,回道: “太子殿下借你虎符是大罪,若照以往,定要除太子之位。——但偏偏你掺和了进来。”容齐顿了顿,道:“先是三皇兄逼宫犯上,继而是你灭了凌家的门。你说说,太子兄长与你们二人比起来,这借人虎符的罪过,是不是相形见绌了?”


相形见绌这个词用得巧妙,凌不疑不免笑了起来,但笑中似乎别有他意。他望着容齐,目光微深,像是赞叹又像是无奈,“……殿下,你又把臣算计进来了是不是?”



容齐偏了偏头,像是疑惑,“将军此话何意?”

分明已经知晓自己被人看透了意图,却还要佯装不知,容齐的反应让凌不疑觉得好笑,“太子没受什么责罚,位子稳固。殿下也没参与宫乱,无过也无功。而没有功绩傍身,若是夺取太子之位,不够名正言顺……”


凌不疑的双眸在车厢内闪烁着光亮,锋芒直击人心,“此时此刻,再多筹谋些筹码最为合适。比如政务,比如民心,比如……军功。”


依照上一世的情形,今年初夏,戎狄便会骚扰边境。容齐此行任丰州监察,无疑是挣得军功的大好机会。



容齐知晓自己的打算瞒不过凌不疑,也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日,自己会被对方巨细无遗地剥皮去骨。只是凌不疑直言将这些暗流涌动的心思点出,多少还是让容齐感受到了威胁。他侧眸瞧了凌不疑一眼,也没有否认,沉默片刻,道:“我可算知道上一世那些朝臣们为什么总被你气得要死要活了。”


语气掺杂着不满,却像是别样的抱怨,乍一听去,平白多出几分撒娇的意味。凌不疑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我不是在质问殿下,也不是在怀疑殿下——”


他顿了顿,“其实,我很开心。”


情爱会蒙蔽理智,也会让人软弱。凌不疑虽然因容齐要与自己一道前去西北而心生欢喜,却不想见得这位聪敏的皇子因为情爱而舍弃自己的野心与前程,更不想见到从此中原错失一位良主。


如今知晓容齐自有打算,凌不疑自然心中松缓。


他要的是并肩而立,而不是委曲求全。


一如他喜欢的是容齐这个人,而不是容齐的爱本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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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一行人到了丰州。


军营在北昶郡,容齐作为监察,要与刺史同事,须得先去东亭郡面见。这意味着一旦抵达丰州地界,二人就需要分道扬镳。凌不疑与容齐都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性子,彼此对视一眼,一人握了握另一人的手,一人将另一人拥入怀中,各道了一声“照顾好自己”,便就此别过。


发配的行伍重新启程,向北逐渐远去,昏黄的沙尘激荡,将众人的身影逐渐遮掩。


容齐立在车旁瞧着,突兀间想起几年前,他在逸风楼上观望凌不疑回都的景象,也是这般伴随着飘忽的尘埃。或许早在那时、自己无意间将茶水洒上手背起,冥冥中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与凌不疑的牵扯,会紧密且无法抗拒地延续到今日。


徐岷策着马踱过来,一副闺怨模样,面色愁郁地望了望容齐,又望了望远去的行伍,欲言又止。


容齐知道这人是想要随凌不疑一道去军营,然而一则徐岷此行是副监察,与容齐同路;二则徐岷前世过早地折在了边疆,此刻还是安稳些为好。


容齐瞧了一眼徐岷,故作不经意道:“将军临别前,同我谈到了徐大人——”


徐岷竖起了耳朵。


容齐笑了笑,“将军说徐大人表面豪爽,实则心细。若与我同路,他放心得很。”


徐岷登时被捋顺了毛,散去了怨妇之色,生龙活虎地拍了拍自己的前胸,哈哈一笑,“唉唉!凌将军这话说的……惭愧惭愧!殿下只管放心,臣定然好生护持殿下!不让殿下受人欺负了去!”


又是好一番对凌不疑的赞美不提。



从边界起,再行二十里路,就是东亭郡。


主城修得宏伟大气,厚重的城墙经由风沙吹打,留下斑驳的划痕。来往的商旅或是戴着兜帽、或是披着蓑衣,摇铃阵阵,虽然不及都城热闹,却也算得上颇有人烟气。


凡是赴任的官员,多半前几日就会使者快马加鞭前去任职的地方传信。容齐本是皇子,如今又有了监察的身份,车辇行列皆按照当朝规制,顿时就被城边的守卫注意到了。其中一个佩刀的,拍了拍衣角的灰尘,忙上前跑了过来,跪下行了一礼,道:“恭迎殿下。”


容齐坐在车内,没有回话。


徐岷骑在马上,四下打量两眼,粗声问道:“刺史大人怎的不前来迎接?”


守卫将头垂得更低了,瞧起来有些惶恐,“回五殿下,刺史大人正有事在身,抽身乏术。请殿下及这位大人先行入郡,于刺史府中接风洗尘。”


徐岷冷笑了一声, “既如此,我等也不吝于在此地多等些时候!什么时候你们刺史忙完了,再过来迎接也不迟!”


监察入丰州,刺史前来相迎是本分。更别提容齐还是天家血脉,身份尊贵,刺史若是谎称有事推脱,摆明没有将容齐放在眼中。


路旁的行人客商都在观望着此景,议论声渐起。守卫的额头已然冒了许多汗,低下头朝身后的同僚使了个眼色,示意对方速速去请丰州刺史。


徐岷冷眼瞧着此幕,又是冷哼了一声。


马缰在手中缠了两圈,他策马贴近了容齐的车辇,隔着车窗,低声道:“殿下,这丰州刺史秦立……是要给我们下马威?”


车厢内少了一个人,多少有些空落落的。容齐的目光自车内逡巡一周,拢了拢袖子,慢声回道:“秦立原是青州刺史,民生功绩尚可。五年前丰州起旱,他被调任丰州当了刺史,迄今算得上可圈可点。”


容齐这么一说,徐岷也就想起此人来了,“廷尉之前收过青州的案牍,刑罚罪状处事严谨,不曾好大喜功,也不曾欺软怕硬。——莫非,这秦立当真是有急事耽搁了?”


容齐道:“到底因为何故,等会儿便知。”



不多时,就有另一辆马车自城内急速驭来,在城门前停下。


一中年人满头大汗地从马车中钻出来,身上的靛青长袍被洗得褪了色,灰蒙蒙的,衣角还开了线。只见他抬手沾了沾额头的汗,满面焦急,快步走到了容齐的车辇前,诚惶诚恐地行了个正礼,道:“臣秦立,参见五殿下。……有事来迟,还望五殿下责罚。”


言行有度,不似看轻容齐的模样。


容齐撩开车帘,道:“秦刺史,上车来说话。”


秦立忙应了声,朝后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的车夫先行,为皇子车辇带路,自己则拘谨地折了折袖子,将袖子上磨破的布料遮住,抬步上了容齐的车辇。步入车厢,也不敢挨容齐太近,而是寻了最外侧的坐席,轻轻坐下,低声问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

容齐瞥了一眼秦立,指了指桌案上的茶盏,道:“秦刺史还是先喝杯茶吧。”


秦立道了句“谢殿下厚爱”,也不敢推拒,小心翼翼地取过桌上的茶壶,为自己斟了一杯茶。饮了两口,额上的汗也退了,不待容齐开口询问,他便已然知晓自己要给皇子一个解释。


“不瞒殿下,臣当真不是有意怠慢。今日早间,有城内护卫巡逻时,发现一长者死在了酒楼的客房里,死相惨烈,很是骇人。那长者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曾经也在九卿谋事……”


秦立长叹了一口气,“臣实在心慌啊!生怕城内出了什么恶人或是探子,忙着吩咐护卫加紧防守,这才晚来一步,不能及时迎接殿下。”


马车碌碌前行,市坊的吆喝声从车窗钻入,却激不起半分热闹。容齐微微皱起了眉,问道:“那人是谁?”


秦立犹豫片刻,低声回道:“不知殿下知不知晓,曾在当朝奉常谋事、备受尊重的徐太卜?”


容齐瞳孔微缩,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前戴着的玉佩。


徐太卜。


几年前他方重生,又是堪堪回宫,灵魂不稳,就是这位徐太卜向宣皇后提议,要容齐佩戴上凌不疑的玉佩;后又得知,正是这位徐太卜告知太后,说容齐“蛟龙得水,万载千秋”。随后,太后让他辞官还了乡,还替容齐压住了此事。


不妙的预感自心中腾起,容齐定了定神,声音有些紧绷,“可知这位徐太卜……死因为何?”


秦立道:“回殿下,是中了毒。”


容齐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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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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